白马精品文学>都市小说>把吊枝摘了吧 > 贰、詹凑(2)
    那束花的命运不算太悲惨,在我入门前它还受过光的照拂,眼前它瘫倒门边,身上是一片浓稠的灰sE,然而yAn光并没完全隐去。

    这次的冷战b往常来得都长。现在我才愿意承认。

    我和她对於冷战的定义很宽松,能说话、有互动,但所有肢T语言都表明:我们就是有问题,一些需要被处理的问题。

    迈出Y影,我又回头看去,徐芝槐两手压在露台的玻璃墙上,分明瞬也不瞬地望着我,我却觉她显得格外意兴阑珊。我整个人转过去,说:「小芝,花是无辜的。」默然片晌,徐芝槐笑起来,托腮道:「它是你用来取悦我的工具,怎麽会是无辜的?」口吻认真得近乎冷酷。

    如果今天也这样不了了之,那麽当前情景就将是此後每次见面的基础。

    徐芝槐沉默地凝望我,好像在等我开口,忽然我觉得她变了许多,是同学会之後,还是在那之前就有预兆,我忽略了,我如以往蛮不在乎地无视。接着她消失了一会,身影再现时一颗淡hsE球T被抛落下来,我愕然接住,唰地一声,水溅了我满身。

    我抹去下巴残珠,徐芝槐的声在上方飘着:「前几天山後有一群小孩在玩水球,这是那天玩剩的。」我抬起头,她没有在笑,眼神却不乏恶趣味,「到家前就能乾了吧?」

    「这不公平。」我偏了下头,「你到底在耍什麽脾气?」

    「那晚是我先亲你的,我知道,可是你不该拿它作把柄试探我。」

    我困惑了,那是我们向来的相处模式,是一段从默许开始的约定俗成。

    「还有很多东西没整理,我得回头去打包了。」徐芝槐淡淡一瞟,她演得稍嫌拙劣,眸神闪逝留恋,「你走吧。」

    我不认为我有看错。

    最初,我和徐芝槐相识在一个无风而炎窒的午後。她张扬、不畏评判的一头挑染红发闯入我的视野,继而扎根在我往後的生命中。有时,我感觉自己被她刺目的发丝捆束了,认为是她擅自把我绑在她身侧,偶尔感到厌烦,想要挣逃,後来我年岁渐长,终究在社会的教导与他人的指点中,对这份关系有了更深邃的认知:我没想过她离开後的样子,而她,估计是离不开。

    我们初次亲吻在一个冬季的早晨,连太yAn都因过分的冻寒而懈怠起晚,徐芝槐在被窝里深了个懒腰後钻出,拎上我的冲锋衣,就踉跄奔入覆满雪的营地寻找能小解的密处。

    空虚突如其来侵占了我。看着那块空荡荡的枕位,宁谧的大篷中,我忽而无b烦躁。

    於是我也出了去,她穿了我的衣,我便穿她的,太小,拉链根本拉不上,完全抵御不了寒风。

    徐芝槐回来时见我这样,即刻就清醒,也许她早就被这冷冽晨风吹得不得不振作。昨夜大雪厚厚一层在地,还没有人来铲,我目光中独剩她艰难摇晃的小身影,我想我有笑,在她抬眸望向我时,又立刻恢复一个人在大冷天中会有的僵苦表情。

    她站定在我面前,身T不由自主地抖着,那双黑亮亮的眼中更多是单方面的责备,我很委屈,摇了下头问,不是你的问题吗?你把我的衣服穿了。

    我很快就回来,g嘛不待在里面?徐芝槐脱下外套塞给我。蓦地喊了声疼,因为有颗大雪粒打上她的脸。她撇嘴说要走,我攥住她,把她拉近我,此刻谁都无法再前进,像极了我和她在感情上维持的巧妙平衡。

    我们的心照不宣各有己因,我只是出於习X,她大概率有冠冕堂皇的饰词。

    我为徐芝槐披上外套,将领口的魔鬼毡贴好,她似只被驯养但从前X格刚烈的野兽,眼神炯亮,不动如石,然而这都无法说明什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