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泋给张成岭灌了一些周子舒酒葫芦里的酒,孩子又累又受伤还做了个小手术,喝完酒之后没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下。

    确认张成岭正在恢复,并没有什么应急综合反应,东方泋才安心的走到火堆边,将酒葫芦还了回去。

    周子舒接过后拔出塞子想喝口酒,却发现葫芦里早已空空如也。想想也是,又是借给她洗琉璃甲又是给张成岭,他这葫芦又不是个无底洞,没了也不奇怪。

    他只是奇怪,这人用起他的东西来,怎么一点都不客气呢?

    “周兄,喝我的吧。”坐在旁边的温客行见状,递上了自己精致的酒壶。

    只是这人实在是太过招欠,周子舒本已经伸手去拿了,结果温客行却调皮的将酒壶挪到了其他位置,然后又换了方向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周子舒轻笑一声,随着酒壶运行的轨迹追逐着。这人一路上不是嘴招欠就是手招欠,还来路不明行为诡异,他到要看看这人是个什么深浅。

    二人本来是抢一壶酒,抢着抢着,就打起来了。温客行对周子舒那张易了容的脸颇有执念,招招不离对方面颊,恨不得一把将对方的伪装撕下来。

    周子舒这边出招比之前倒是多了几分认真,有几招是往致命部位招呼的,可对方的打法和刚刚对上东方泋的那时候,又儿戏多了。

    又过了几招,越来越不认真的两个人双双擒住对方的手臂。

    “温公子,若你别有用心,不妨直接划出道来,不比惺惺作态。若君是友非敌,则请勿相逼。”大概是有人率先做出表态了吧,周子舒忽然觉得,面对破庙里的这些人,他倒是可以直言快语一些。

    “你俩在干嘛?孩子在睡觉诶。”东方泋坐在火堆旁,火光映衬着她面无表情的脸。

    温客行抿嘴轻笑起来,用来日方长的语气说:“好的。”

    终于得到了好歹算是表达立场的答复,周子舒甩掉对方的手臂,又坐回了刚刚的位置。

    这一晚上,他浑身上下的钉子都觉得不对劲了。

    “刚刚不是不给周兄酒喝。”眼看着再打周子舒铁定会被他气走,温客行又改回了嘴皮子功夫,他将酒壶递给阿湘,说,“你这伤不宜喝冷酒,我只是想热一下再给你。阿湘,温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啊?哦……”阿湘不情不愿的接过,“伺候您老人家穷讲究就算了,还要伺候这个痨病鬼……”

    周子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:“温公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这一晚上帮你又管杀又管埋的,你还张口闭口的温公子,是不是太见外了?”温客行没理顾湘,而是将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再度黏在了周子舒的那张面皮上。

    周子舒感受到灼人的视线和明显不怎么正经的语调,叹了口气,决定无视。谁知才刚偏过脸去,就感觉自己的脸被对方摸了。

    他一把抓住对方手腕,言辞中透着一种无语的犀利:“温公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