烦躁归烦躁,麻烦归麻烦,但该治还是得治。

    有了初步的经验,对剩下五根钉子在怎样不太暴露自己能力的情况下把周子舒治好,是东方泋剩下的日子需要琢磨的课程。

    眼下,她侧过身将乌溪的目光挡住,随后指间微光一闪,断掉的血管横截面便被冻上了。因伤口比较深,又血肉模糊,所以哪怕东方泋移开后,乌溪也不太能看明白相对的情况。

    小血管这样做还可以,可大血管却不太行。中间的那颗钉子不但钉在了主动脉上,还击穿了部分贲门和食道,周子舒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,简直就是个奇迹。

    怪不得这人只喜欢喝酒不喜欢吃东西,哪怕能尝到味道也吃的不多,原来是这个原因。

    清理好伤口深处的血后,东方泋再度让乌溪扒开伤口,她则转身拿起泡在酒精里的缝合针,开始缝合血管和肌理。

    乌溪一开始还低头看,结果身子越来越低,最后一整个脑袋将东方泋的视线挡住。

    “咳,大巫。”东方泋站直身体,尴尬的咳了一声,“我看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乌溪这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,忙不迭的重新站好,尽量拉扯着两边的伤口,也不知道是让东方泋还是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。

    缝合这步没什么困难,而且线用的就是东方泋本身的能量,所以也不涉及异物问题,东方泋一边缝合一边洒之前的那个白色药粉,很快便处理完了右肩上的伤。

    有了右肩的经验,左肩处理的异常顺利,用时比右肩还短。东方泋甚至轻松的哼起了歌,虽然完全不知道是哪里的调调。

    观摩全程的乌溪本来紧张了半天,脑海里还演习了一遍如若发生意外可怎么办,谁想到什么都没用上。

    正这样想着,就见本应该睡着的周子舒忽然猛地侧身喷出一口鲜血。

    “子舒?!”乌溪松开扒着伤口的手,探上对方的脉搏,“怎么会这样?!”

    “当然会这样,钉子没了内力又没受到安抚,自然会冲击经脉。”东方泋却不慌,让周子舒再度躺好,将剩下的一点皮□□合完,“好了,接下来是调理内息。”

    说着,她将手洗干净,手掌抵上了周子舒胸口,一股精纯的能量传了进来。

    周子舒体内横冲直闯的内力在面对这股能量的时候仿佛老鼠见了猫,被乖乖的牵引着在经脉间游走。

    “肩膀的伤还没好,内息先不能从这边走。”东方泋一边引导着新的大小周天循环,一边对周子舒道,“你记住这个路线,两天以后再恢复你原来的大小周天循环路线,应该就没什么问题。”

    暴躁的内力稳定了,东方泋留了一小股自己的能量在里面,随后收手给周子舒盖好被子:“再睡会儿吧,我把其他皮肉伤治了。睡醒了吃点东西,方便恢复。”

    周子舒这次被折腾的是真够呛,闻言点了点头,昏睡过去。

    尽管过程一直匪夷所思,但结果却出乎意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