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我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夫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你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丈夫。”

    在客面前,也曾坦荡至此,可台上心如明镜动了真情,台下客却当了笑话。

    城里有贵客,也有贵泼皮。

    二爷有人捧,便也有不爱看的。

    有人朝台上扔东西,轰他下台,客都是寻常人,不敢惹生来的人上人。

    有人扔了重东西,砸了二爷的额头,见了血。他下台,卸了装扮换了衣服回园,伤还未及处理,却听闻茶楼出了闹事。

    “二爷,二爷不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舅!”少爷赶在管家前,拉着二爷就往外走,“出事儿了,打、打起来了,打起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少爷跑的急,上气不接下气,事情没说清楚,只顾着急拉他,二爷却听懂了。他腿脚不好,强撑着那些疼,跑到了茶馆。

    馆里,人早散了干净,满地狼藉,桌椅都砸坏了。

    先生带着人去人家府上三恭四敬,保了那早已不再上台的徒弟。

    二爷疼出一身冷汗,风一吹,刺骨,可浑身上下,只心感到冷,寒到没了温度。在茶馆的戏台边儿上,看到九郎靠在那儿,衣衫都染着血。

    他跑过去,腿支撑不住跪倒在他身边,来不及管,只拉着他的手臂,紧紧拉着,“水清……”

    二爷眼里落下泪来,九郎看着他,脸上都是血迹,不知道是他的,还是别人的。

    二爷慌着拿袖子擦他的脸,怕弄疼他,拼命放轻力气,九郎张了张嘴,要说什么,二爷靠过去,靠近他,贴着他额头。

    方才听清他的话,“不……不能……跪着……疼……”

    二爷眼前都是泪,他拿染了血迹的袖子抹了把眼,看清他,颤着用手给他擦干净脸,“不疼,我不疼……九郎……杨九郎,你看着我。”

    他想抬手帮他擦泪,二爷握住他的手,拼命握着。两个人的手都冰凉,九郎看着他,想碰他额头,二爷就握着他的手贴上自己额头受伤的地方,九郎咳嗽了一声,问他,“疼不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