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淅淅沥沥——”

    三月才刚开始,这就已经是下的第二场雨了。

    长岭是南方城市的一个乡下小地方,这里的人大多朴素安稳,过着肉眼可预见的生活。

    而来到这里却是沈含情从没想过的舒服。

    她年幼时父母因为意外双亡,自此便开始了长达十年辗转于亲戚之中借住的日子,约莫是三年前,她已经借住完父母所有的亲戚和朋友再无处可去的时候,一个矮小干瘪的老太太找上门,说她是沈含情父亲的姑母,说她可以照顾沈含情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彼时,沈含情借住的那户人家因为小孩要出国的事情焦头烂额,见有人肯接手这个麻烦,忙不迭的就将沈含情送出了门。

    一脸茫然的沈含情提着破旧箱子看着这个干瘪的姑奶奶,张了张嘴,还是没能叫出声。

    姑奶奶倒是不太介意,又或者说她压根就不在意。

    她上下打量一番沈含情,从洗的发白的球鞋到一头干枯乱糟糟的头发,好似都再说面前这个姑娘生活的并不好。

    姑奶奶打量了很久,就像在打量一块猪肉到底新不新鲜一样,久到沈含情开始思索要是这位姑奶奶不要她,她是先去收容所待几天还是准备准备去警察局待两天的时候,姑奶奶道了声:“走吧!”

    两个人一前一后便离开了沈含情居住了三个月的地方。

    夜晚的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细长,姑奶奶并没有直接带着沈含情离开,反而先来到一家服装店,店面并不大,就是那种路边的可以还价到对折的小店。

    姑奶奶走进去,随手挑了两件,让沈含情换上,于是原本短小的衣服现在也变得合身起来。

    就这样沈含情提着破旧箱子换了一身合身的衣服,便跟着这个瘦小的姑奶奶来到了这个乡下小村庄。

    小村子并不大,和大多数村庄一样,村里都是些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,而姑奶奶家住在村尾,身后便是长岭山。

    据姑奶奶说,她们祖上也曾是大户人家,身后的长岭山就是他们家的祖坟,里面葬着长岭山祖祖辈辈的先人,是座能够庇护大家安全的山。

    于是。才十四岁的沈含情自此有了一个收容之地,并且为百年之后埋葬之地提前预定了一个地方。

    “哗啦——”

    雨渐渐下大了。

    沈含情坐在屋檐廊下,下意识用蒲扇挡住飘进来的雨,药罐上水汽撩撩,安静的傍晚,仿佛耳里只能听见院内的雨声和柴火噼啪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阿情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