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谓无官一身轻,越殊桐叮嘱林达越府闭门谢客,无日无夜地睡了三天,才再次打起十足十的精神来对付外界的突发情况。

    所谓的突发情况,大概就是说晏林了。

    闭门的这三日里,听林达说,那位不着四六的晏世子,跑了不下十趟。

    向来持重的汪子昂也来过两回,问了许多问题,无一不是关心。

    用林达的话说:“晏世子与汪公子未免与太过于关心小姐了,小姐的身份当真瞒得好?”

    思来想去,晏林话里话外,虽是诸多怪异,可终也没有想出到底哪里出了岔子,能洞悉到他们见过的越锦程与越殊桐根本就是同一人。

    越殊桐知道,现今还不是能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,她需要尽快将中都城中越家的生意处理好,再举家搬回槐州老家,到了那时,才能算是真正的高枕无忧。

    邵谨修的手下再笨再后知后觉,也架不住有人故意向他们手里递证据,历经不短的时间,消息终于正确的传达到了邵谨修的耳朵里。

    震惊与愤怒的同时,更多的情绪是不解。虽然他们母子二人一直在背后小心提防邵谨丞,可却也从未做过任何明面上伤害他的事情。

    到底是邵谨丞突然要夺嫡,主动剔除自己这颗眼中钉,还是他发现了什么,才致使他对自己及母后的态度大变。

    强行压下要去找邵谨丞算账的冲动,邵谨修胸腔起伏得厉害,吩咐道:“去请母后过来。”

    皇后没有多久便被请到了华蓝殿,邵谨修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向皇后说了。

    母子二人遣走了宫人,关在殿内嘀嘀咕咕了几个时辰,也商量出了一些策略。

    他们觉得夺嫡即已开始,且又失了先机,就要先低调小心行事,寻找机会挽回在皇上心目中的印象。另一方面要着人开始调查邵谨丞,看看他是否有什么软肋可以抓。

    邵谨修心中明镜一般,邵谨丞的把柄并不好找,他这人看起来冷俊,却颇有人缘,对朝臣竟也没什么架子。也从未听说收过臣子什么贵重的东西,不好色不好财,更像是个无欲无求的圣人。

    第二步,他们觉得需要了解邵谨丞的动作,怎么就会如此不声不响之下,被他算计到这种地步。挑选几个人安插到华清殿里,先了解邵谨丞手下到底有多少人可用也是必要的。

    邵谨修绞尽脑汁还没有想到如何才能在邵随面上挽回形象,偏偏就有一个了不得的机会送上了门。

    中都守备秦飞鹏自那次在崇元山被晏林一脚踢出崇元阁之后,彻底与晏林断了交情。

    那日被羞被辱,倒像是一根生了铁锈的针生生刺入肺腑,时刻提醒着他记着那份大仇。

    恰恰就是如此,在堂厨外,千丝公主质问越殊桐身份的时候,秦飞鹏也在,且留心了。

    随着一众人被晏林斥责走之后,他躲在一个墙角处,将晏林与千丝公主所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