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，培驭科技会议室。
风洵除了完成手上原有项目第三季度的评估，和新设计师们交流新项目，适用于眼盲患者的智能影像放缩镜头的设计方向，还把顾谂需要的更多有关于陈岱的资料打包发给了他。
虽然不知道顾谂要这些资料做什么，但会议一结束，风洵还是去了趟办公室。
这会，顾谂鲜少戴了那副写程序时才会戴的金属边框眼镜，短发利落，干净的黑色衬衫，衣袖绕了几道搭在肘间，正坐在电脑前快手速地工作，平添出光下的禁欲气质。
悉知顾谂写程序不爱被人打扰的习惯，风洵起初没出声，还是几分钟后，一声鼠标的点击，顾谂抬头看他，散去眉眼的冷淡，“什么事？”
知道顾谂今天还要去看在同一医院的母亲林窈，风洵把医院的地址和陈岱病房号发到顾谂手机上，“水果已经准备好，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？”
顾谂脸上明显浮现着倦怠，像是昨晚一夜没休息好，他沉默那会，还没回答，风洵又犹疑地问了句：“是不是阿姨的医药费又不够了？”
起初在培驭科技成立时，顾谂需要负担公司费用，还需要负担林窈的高昂医药费，那时候整天整夜的加班，就是发了疯在用命赚钱，但后来不知道是不是接的项目突然盈利，风洵刚要拿出积蓄，顾谂身边就有钱了。
风洵不知道顾谂和江逾洲的关系，不是顾谂不把他当朋友，而是再联系上风洵，已经是合约过去两年半，关系维持这么久过去，毫无预兆地讲明，总是莫名其妙的。
更何况这段关系说是无限期，但究竟什么时候会结束，无人知晓。可能是持久，也可能是一瞬间的事，不到最后一刻有答案，顾谂不会说。这是他执拗在骨子里的严谨性。
所以拖到现在，面对风洵的疑问，顾谂只是说：“不是，我自己去就行。”
风洵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，而是看到顾谂已经在翻阅陈岱的原有资料进行对比，多问一句：“怎么突然关心起陈岱了？”
顾谂放下文件，问道：“这份新的背调资料和面试时的资料信息不对等，是陈岱自己新填的？”
“不一样吗？”风洵没参与这中间，自然不知。
而顾谂抓住最重要的一点，是：“陈岱之前在江逾洲公司工作过，同样职位，开价工资比我这高了一千。”
说到这，顾谂笑着抬头，“所以，放弃了江逾洲那边的条件，他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跑来这？”
“不是说是你的迷弟？”风洵没多想，只是轻笑，“外界也不是一天传江逾洲公司的压力大，再加上江逾洲本身性格冷硬不好说话，员工离职流动很正常。”
又想到一点，风洵说：“虽然现在在我们这里工资少了，但这并不影响未来发展前景大，熬个一两年升职加薪完全不是问题，估计陈岱是想到了这些来的。”
顾谂听得不禁笑出声，墨黑的眼眸透光扬起弧度，格外漂亮：“不让你去当HR真是可惜了。”
风洵淡嗤，“可别，我就只会说这几句话。”
该说的说完，最终还是得走到一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