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H市的途中,褚景迟攥着司澄渺的手,两人一路无话。

    褚景迟永远都不想用这种事情去指责司澄渺。

    “景迟…”司澄渺有些不安地叫他。

    “抱歉,澄澄,我有点累了。”褚景迟避开了可能继续的话题,他不愿意从司澄渺嘴里听到“对不起”三个字。

    两人避开了所有可能的冲突。

    褚景迟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到底刺痛了司澄渺。

    又给他添麻烦了…司澄渺想。

    工作室同行的人心照不宣,谁也没有多提H市被万源给阴了一手的不愉快,连李妧清也没多一个字,只道着手准备维权。

    褚景迟将司澄渺送回楼上,敲敲贺东的办公桌,“东哥,出去喝酒。”

    酒桌上。褚景迟憋得难受,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,将事情说了个大概。没有细节,他只说司澄渺时不时的反常表现,还做出了一些或许并不真正情愿但克制不住的出格事情。

    含糊的表述,贺东听懂了六七分,“你很受伤?”

    “算是吧,但我…再怎么都觉得,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,也不想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难得你对人这么上心,我想他这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。”贺东笑道。

    贺东说,“你以前读过相关的书籍,加上和他这么长时间的接触,应该也有所察觉,你们的私事我不过问,但我猜测,创伤的来源,你一定清楚,对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心理障碍的根源来自于歪曲的思维方式。正如你所说,他的行为不受控制,很可能进入了一个自己‘所认为’的圈环中,无论你怎么去尝试唤醒他,他都固步自封,始终不能从自己的思维模式中跳出来。”

    褚景迟:“怎么解决。”

    “最直接的办法当然是药物治疗。”

    “澄澄现在什么药都不愿意碰。”褚景迟果断否决。

    “再者就是人为矫正,重新构建他的认知,这才是最可靠的办法。褚少,你是离他最近的人,你有没有对他的生活环境、行为习惯进行过观察?据我所见,司澄渺在他人面前时不时表现出的窘迫,根本原因在于,他习惯性的低姿态。这不是单纯的对他更好就能缓解的。放在你们的关系中也同样,这不是互相爱慕就能解决的。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,首先,你们得平视,这样,他才能安心地对你敞开心扉。”

    恍然间,褚景迟想明白了许多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