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皎洁,照亮了整个端行宗,也使得趴在围墙上的几人无处遁形。温琢玉,褚江惑,白清羽,三人排排趴着,聚精会神盯着门扉禁闭的房间,灯火将屋内二人身影映在纸上。

    屋内两人对面而立,扎着马尾的是沈麟,他道:“便是二位长辈有心撮合我们,我,也不可能跟你这个流氓共处一室!你现在立刻马上出去,否则,我一脚把你踢出去。”

    他对面的那肯定是沈幼之了,只听得他不紧不慢说道:“房间有你一半,余下一半归我,我待在这里理所应当,沈少主这般霸道让我出去?凭什么?昨晚,我只是让你,懒得跟你计较,今晚嘛,我可要跟你计较了。”

    不出意外,两人寸步不让理论,都想让对方出去睡,频频在动手边缘试探,就等着对方先动手。

    围墙上的几人渐觉无趣,储江惑虽有耐心,但对这种事真没有兴趣,若不是温琢玉跟白清羽拽他来此时他已经在打坐调息了。

    真是无聊!

    褚江惑看向已有些倦的温琢玉,问道:“师兄还要再看吗?”

    温琢玉打了个呵欠,道:“甚是无聊啊,不如回去睡觉算了,两人就算发生点啥,也只可能是打一架。”

    音落,三人跳下围墙,慢悠悠离开。

    温琢玉同褚江惑将白清羽送回飞花楼又才离开,踩着月光信步桃树下,适才的倦意不知何时没了踪影,余下清明。

    眼前景象像极了温琢玉跟褚江惑道歉的那夜场景,思绪翩翩的温琢玉回想了一遍,心底莫名生出一丝丝异样情愫。

    “师兄。”

    温琢玉微微一愣,赶紧收回思绪,温和问道:“咋了?”

    “过几日便要下山历练,师兄你也会去吗?”褚江惑说完自觉没话找话,这件事根本不用问。

    温琢玉道:“会。”顿了顿,又说:“不过,出于安全考虑,我请柳芳歌除了你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?”褚江惑止步。他对历练没有兴趣,但既然身在端行宗有了这个身份,从前不曾体会过的事他觉得体会一下也不是不行。温氏宗收他为徒弟,历练这事按理说逃不掉,非但要去,还要争取拿下魁首。温琢玉怎不让他去?

    温琢玉止步看向他,解释道:“你只有待在端行宗才最安全,黑白无常那两你忘了?当然,我爹还是很希望你参与这一次的历练。”瞧褚江惑还是想去历练,伸手拍拍他的肩膀,语重心长道:“师兄也很想你去,三年一次,机会难得。可师兄必须为你的安全考虑,你的安全胜于天。”

    顾忌他的安全吗?褚江惑内心疑惑又质疑,还有一点温情,这种考虑他似乎不曾享受过,作为魔君向来冲在最前头,世上没有人会觉得他会有性命之忧,只有虐他人的份吧。

    “待想出一个万全法子后,师兄再带你去外面走走,现在,你必须待在端行宗。”温琢玉收回手示意他走。

    两人沉默不语良久终到了各走各的时候,温琢玉让他早点歇息,褚江惑点点头,目送温琢玉由近及远缓缓消失于月色之中。

    他一直没有想透温琢玉不惜重金将他带回端行宗的目的,这人好似有目的有好似没有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