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由自主的咧开大嘴,露出来两排参差不齐又黄秽的牙齿,刘大川正想报以微笑,又突然醒悟──他急忙闭上嘴巴,赶紧扮出那付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,却暗中吞了一口口水。

    站立在四周的刘大川手下,差不多都知道他们当家的这个“寡人之疾”,有查觉方才情况的,却也只敢放在肚子里啼笑──现在,他们光是笑都已笑不动了。

    乾咳一声,刘大川一指古轶:“小蚤儿,可是这个乳臭未乾的毛头小子?”

    点点头,魏角道:“是的,还有那个女子!”

    刘大川的目光又移了过去,迎接他目光的是冷凝雨那销魂蚀骨的如花媚笑,顿时,这位三爷心神晃荡,昏陶陶的有些迷糊了,魏角见状之下,心里有数,他急忙凑近一步,低促的道:“三爷谨慎,这女人艳如桃李,心如蛇蝎,先前一出手就干掉我们五个人!”

    悚然一惊,刘大川疑惑的道:“出手杀了我们五名孩儿的那个女人,就是这一个?”

    魏角道:“就是她!”

    刘大川喃喃的道:“真叫人不敢相信,一朵花似的大姑娘,居然也有那么个歹毒法?看她柳腰纤细,不满一握,风都能吹得乱摇摆,那么白嫩的细肉,像豆腐似的一把捏得出水来,那张小脸,和画的有什么两样?这么标致的小娘子,美娇娇,竟会动手杀人,而且一杀就是五员?”

    魏角低声道:“不错,三爷,看情形她就算再杀五十员,也不会皱皱眉头!”

    透了口气,刘大川道:“有这话?”

    魏角躬身道:“怎敢相瞒三爷?”

    鼻孔像拉风箱一般粗浊的呼吸着,刘大川自言自语的道:“妈的,这事有点透着玄……”

    魏角细声道:“弟子想从头再向三爷详禀一番,这个女人和那个小子。”

    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,刘大川不耐烦的道:“事情经过我已都知道了,他们先前去传警的时候已说得够详细;小蚤儿,这一男一女的身份来历你搞清楚了没有?”

    神色有些尴尬,魏角道:“他们不肯‘露底’,如今只晓得这一男一女是夫妻!”

    大吃一惊,刘大川愕然道:“什么?他们是夫妻?这女人嫁了?嫁给那乳臭未乾的小王八蛋了!”

    魏角颔首道:“正是,这女人的丈夫便是那小子。”

    猛一咬牙,刘大川恨声道:“真是他妈的混球,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,白糟蹋了!”

    魏角没有哼声,眼珠子却在碌碌不停的打转。

    刘大川又望了望冷凝雨,冷凝雨也依然报以甜蜜的微笑盈盈,这位三爷似乎有些抗拒不住,赶紧移转视线瞪向古轶,而当他的目光对着古轶的时候,却已变得那样的凶狠贱忍了──有如一头攫取猎物前的黑猩猩!

    古轶手指玩弄着两块骨质的牌九,在清脆的碰击声里,他迎着刘大川凶恶的注视,十分尔雅的颔首致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