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凝雨重重的道:“我更不喜欢你要加诸于我的惩罚!”

    古轶笑了,他道:“用剑逼着你,就是不叫你再节外生枝,给我增加麻烦,以便我从容些治你的‘活罪’,绕了这么一个大弯,你是希望我放弃这个主意,唔?”

    冷凝雨生硬的道:“我不愿做一个废人!”

    古轶道:“解除你的武功,并非就是废人,只要不耗力、不施暴,你仍然和任何正常的女人一样,而且,天下的女子,还是不识武功的多,你何不从善如流?”

    摇摇头,冷凝雨道:“不,我不要做一个寻常的女人,叫我依赖男人,顺从男人,仰承男人的鼻息,学那样的娇弱和卑下,这种日子,我过不了!”

    古轶道:“如今,却由不得你了。”

    冷凝雨激动的叫:“为什么?古轶,你为什么非要伤害我不可?你这样做,对你有什么好处?能满足你那一种的虚荣心?”

    古轶沉缓的道:“我再三告诉你了--冷凝雨,江湖上少一个像你这样的人,会平静得多,会少去很多麻烦,而且,石尧的事,你也不能毫无责任的推卸咎戾,这两样加起来,便是我要这样做的原因;我没有虚荣心!我一向看得开,看得淡,唯一抛不下的便是良心,这人世间上充满邪恶,充满冷酷,总该有个站出来维护公义的人!”

    冷凝雨悲痛的道:“古轶,你不知道,你这样做会毁了我。”

    古轶冷然道:“我以为,这才是救你,才是超渡了你,否则,你有武功在身,会死得更快,比你想像中的时光要快得多。”

    吸了口气,冷凝雨幽幽的道:“古轶,我求你,行不?”

    有些惊讶与意外的感觉,古轶没有料到以冷凝雨的为人和个性来说,也会表露出哀求的意思来,她原是那样倔强、那样骄傲、又那样自认为高人一等的。

    冷凝雨的声音更哀惶了:“真的,古轶,我求你,求你放过我,求你别伤害我……我不能失去我的本领,这是我要活下去的依持!”

    古轶硬着心,漠然道:“没有武功,你会活得更好,冷凝雨,舞刀弄捧或飘泊流浪的江湖生涯,不该是女人能以适宜的,女人的天地,还是在家庭里,那才是她们发挥才华与一尽天职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冷凝雨挣扎着道:“那是一般的女人,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古轶平静的道:“你并没有什么大不同,冷凝雨,人身上多学得一门技巧,并非即乃超人,你怀有精湛的武功,就与某些女人会得高明的女红或特佳的烹调方法一样,都很平常,而武功这门技巧,却更易招来灾祸,便是没有也罢。”

    冷凝雨悲楚的道:“不,古轶,你不可以这样做,无论如何,你都不可以这样做!”

    坚定而沉稳的,古轶道:“这是你早几年就该说的话,现在才讲,迟了。”

    全身抖了抖,冷凝雨颤声道:“我求你,古轶,我向你乞求,我向你下跪……只要你改变主意,你对我怎么样都行,古轶,我甘愿接受你一切的‘肉刑’,只求你别废去我的武功。”

    古轶执握短剑的手纹风不动:“你不在乎破坏你那整体的,和谐的美了?”

    冷凝雨痛苦的道:“任你如何对付我,惩治我都行,只求你不要废去我的武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