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元青走了,被催急的电话叫走了,离开前在床头坐了好久,温柔地轻搂夏殷,爪篱一般的眼神轻轻扫过他的脸颊,投下弯曲的阴影,还有麻酥酥的痒意。

    Omega对标记自己的Alpha天然依恋,累极了的夏殷闻着那让人安心的信息素,无比满足,很快便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周元青的轻喃细语,他一句都没听清。

    窗帘缝漏出几线新鲜晨光,灵魂和光影一起旋转眩晕,夏殷在床上醒来,发觉竟已睡到第二天。

    舌头上敷着青黛含片,清凉消肿,周元青太细心,怕含片太大,睡着时会卡住咽喉,还细心地碾掰成了四瓣。

    试探着清清嗓子,发现舌头虽然隐有余痛,但也不是不能忍。

    对曾为Beta的他而言,忍耐是种美德,忍耐是种习惯,若只是忍痛就可以消除Omega发情期的隐患,那完全可以接受,可还欠了周元青的人情。

    这要怎么还呢?

    夏殷脑袋懵懵的,没多想,只是苦恼地翻了个身,扭头一看,又见枕边放了块旧手表,估计是周元青无意中落下的。

    那表年代太久远,尽管保养得很好,表带还是有些破烂,夏殷一边想着下次见面要把东西还给周元青,一边好奇地倾耳细听。

    屋里好安静,能听到时间流逝的声音,滴答滴答,和自己的心跳同频。

    心里有事,躺不安宁。

    又开始思考怎么找工作了,夏殷摇摇晃晃坐起来,先吃了两块巧克力,才出了卧室。

    一走进客厅,就看到破沙发上的背包,花瓶旁的雪白纸页——上头爬满周元青的字迹。

    周元青用的是坐诊开方子的书写方式,落笔苍劲,行云流水,到最后却是字字相连,辨不明晰。

    可怜夏殷虚着眼睛横瞧竖瞧半天,一点儿没看懂,只好又原样放回桌上。

    很想问问周元青写的是什么,可找遍背包,也没见到那张烫金的名片。

    所以连联系方式都丢了吗?夏殷沮丧地想,过了一会儿又猛然醒悟。

    包不是在赵子逸那儿吗,怎么又回来了?

    记忆好像断了档,只剩下模糊的轮廓。

    应该和妈妈联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