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马精品文学>都市小说>把吊枝摘了吧 > 叁、詹凑(1-1)
    我们的关系是从那时正式确立,徐芝槐签了艺廊,主动找我的频率胜於我去宿舍外等她。那时她在学校附近租了间位於一楼的房当工作室,後来人也跟着搬进去,这些开销的钱来自她母亲在她刚进大学时给的存簿,徐母从她进幼儿园时就开始替她投资,如今已是一笔极为可观的数目。

    她第一位师傅是薄胎瓷专家,所以当初她也想过朝JiNg巧细致的路线去走。「捏那些小东西时,还是没有想像中的快乐。」有天,徐芝槐和我说,「师傅常念我没耐X,可能是天X吧。」

    「你说那是你想学陶的主因。」

    「是啊。」她仰面靠上沙发,「你觉得我有改变吗?」

    「不知道。」

    徐芝槐笑了笑。

    当生活器皿累积到一定的量,她就会搬一些到我这放,太糟糕的就回收掉,我和她提议,不如卖掉吧,反正你不会拿回去用,摆着更称不上装饰。那你帮我?她问。我本可拒绝,只是当时有一样东西让我犹豫了——她眸神中近似失落的微小波动——我很愚笨地在那一刻给了回应。

    彼时她只买了个上开式的小窑,已经很占空间了,她又没怎麽在收纳上hUaxIN思,乱归乱,但脏我实在难以忍受。一听见「脏」字,徐芝槐就像被触了逆鳞,和我争论起来。

    「每次来都像盖了层灰,不脏吗?」

    「那无可避免。」她举起手,「捏完土没马上洗手也会灰扑扑的,脏吗?不脏啊,人也是泥巴做的。」

    「你分明不信神,这时候就敢扯了。」

    「詹凑你真的好烦。」

    记得我笑了。

    我们通常在微醺的状态下一路谈去床上,见面的次数既多了,ShAnG的次数随之增加。

    前几次我还会想起母亲。

    和她几乎见不上面的那几年,我的期待逐渐消磨殆尽,平日活得安静,走出了阿姨和不熟之人的视界,就不乏疯野行为。我应该是十五岁那年学会了挡车,高一暑假能开山路,高三在日本的雪帐中和徐芝槐lU0裎相见。

    真正让我在za时想起被母亲遗落的孤独,是在我熟悉了她身T後;我不总是走神,不可能,但也不总是专心致志。

    有些时候还是徐芝槐的反应将我拉了回来。

    即使不是第一次,起初她仍含蓄得不似平时的她,会把额头埋在我颈间,按捺着欢愉,然而自某一次起,我会看着她说,小芝,叫出来。我的声轻而低,也带着喘息,我向墙上一面圆镜望去,那人的双眸有着他随原民进山打猎时的野烈及执着;往後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在与它们交涉。

    偶尔我趁其不备一松手,她呜咽出声,我又一次全然拥有她,让她的水和花将我浸没含噬。

    我们的身T如此契合,像那朴素的铅块,在我踝上牵出一条隐线,我拽着她下水,从没见过她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