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从雁鸣山回来,萧远闭门谢客了阵子,对外一律说是伤寒惊惧,病还没好。

    唐聿倒是知道,这人分明在山上病气就好了大半,也就是当夜急病是看着凶险,等他精神头缓过来了恢复地还挺快。

    此时掩人耳目,无非是为了追查勾结突厥一事。

    唐聿也没想到,虽然李承沣的手段早被人识破了,萧远对他的态度倒是和缓了许多,许是为着有了一起逃命的交情,再加上突厥细作一事是两人一起撞破的,于是萧远暗中布局谋划,再没背着唐聿。

    殊途同归,如今唐聿在萧远身边也算说得上几句话了。

    萧远叫刑部提审了负责春狩猎物安排的主管官员,人却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大牢里。

    刑部的官员问出了有人偷换萧远箭筒的事,不敢往深里查,战战兢兢地写了文书递在了萧远的案头,冤有头债有主,牵涉到萧远的性命那就是神仙打架,刑部不愿趟这趟混水。

    “别人都不愿意卷到皇上和我之间,你倒好,上赶着往我身边凑。”

    萧远放下文书,看唐聿不自在地咳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那你也没轰我走不是?”

    说到这,唐聿其实挺好奇萧远的行事逻辑,是不是只要他还姓唐,他就可以一直在萧远这为所欲为?

    哪怕萧远明明知道他是皇上的人。

    萧远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让唐聿觉得这人一定又在心里嘲讽他。

    对,萧远现在不会当面嘲讽了,他对着唐聿脸色好了很多。

    眼见着线索断绝,唐聿以为萧远会愤怒或者懊丧,毕竟这些日子忙活了半天,对方连个狐狸尾巴都没有露出来。

    但是萧远闭目休息了片刻,就又恢复了一派平静。

    “听说皇上的后宫有动静了?张贵妃娘娘?”

    萧远的思路总是跳得快,唐聿差点没反应过来何时那人又转到李承沣的后宫了。

    右相张甾年前把自己一个孙女辈送进了宫,同批秀女里就她独得皇上恩宠,时时伴驾,连春狩都和皇上住一间营帐。

    如今怀了孕,已经升到贵妃的位分了。

    “我听说后宫女子一般有孕前三月都会想法设法瞒着,等到胎像稳固了才会放出风来,这么说来那位贵妃娘娘已经不止三个月了吧。”萧远若有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