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远握紧了手里的雕花长弓,稳住身形,不远不近地跟在那几个突厥人身后。

    那几人正向深山走去。

    听说,每年负责春狩的官员都会在深处投放几只猛兽。

    灌丛枝杈横生,划破了萧远的衣摆,早春的嫩芽才刚刚舒展,枝头还如寒冬一般尖锐凛冽。

    “咔吧——”

    萧远一时不查,踩断了一截枯枝。

    前头的两人听见动静,一手按在腰间,猛地转过身来。

    棕黄色的眼珠上,倒映出萧远单薄的身影。

    萧远听见那两人用听不懂的突厥话大喊,眼见着这里山深林密、萧远孤立无援,两个贼人卸下了伪装,一把抽出腰间隐藏的突厥弯刀。

    明晃晃的刀锋上映出萧远铁青的脸色。

    一步一步,萧远后退,一步一步,突厥贼人逼近。

    萧远抽出背上的羽箭,咬紧牙关拉了个满弓,瞄准离得最近的那个突厥人。

    突厥人闪身避过,却见萧远不过是虚晃一枪,已然掉头就跑。

    身后传来突厥人刺耳的叫骂,斜刺里突然出现另一个突厥人,把萧远往身后赶去。

    他们还有同伙!

    萧远当机立断,向侧边狂奔,试图摆脱前后夹击的困境,身后三个突厥壮汉紧追不舍,挥舞的刀锋几乎擦到萧远束起的长发。

    余光中景物飞速褪去,天地间好像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,胸膛一张一弛,双腿不受控制地全力迈动。

    在犬牙差互的密林里穿梭,萧远早已迷失了方向,他只听得到自己的意识在大喊,快点,再快一点。

    他还有约未赴,他不能死在这里。

    转过一片盘虬的林子,萧远不得不停住了脚步。

    眼前空地上,一座硕大的铁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