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上Sh漉漉的,彷佛刚刚从内到外地洗完车。

    乌涛在刷卡机器面前试了三四遍,机器都毫无反应,不由得尴尬起来。

    他再刷了一次,窘迫地解释道:“我平时刷的很快的,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……”

    司机低垂着头,手臂架在方向盘上,没有任何反应,像是没听到一样。

    那种姿势很奇怪,乌涛没有接触过专业的医学类知识。

    但是在看清楚对方的姿势时,心里就隐约升起了别扭和恐慌的感觉。

    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这种恐慌来源何处。

    而且,停车空隙的时候,把头埋下去,像是在偷偷补交。

    这样不是违反规定吗?

    奇怪之处太过浓烈了,浓烈到乌涛反而不敢问。

    他勉强笑笑,局促地问道:“呃,我再试试。”

    说着,又刷了一下卡,机器还是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车里也没有任何反应,所有人好像都非常疲惫,或侧靠在车窗上,或低头缩在座位上。

    公交上没有开灯,只能靠街道上路灯散过来的昏暗灯光视物。

    看过去的时候,乌涛竟然看不到一张正脸。

    只能看到各种样式的睡觉姿势。

    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一声古怪的感觉。

    司机开口道:“刷卡机被水淹坏了,你直接投币吧。”

    可能是为了照顾满车睡着的乘客,司机把声音压得很低。

    也没有抬头看乌涛,声音像是从骨头缝间摩擦碰撞出来的,很沙哑。

    不像是正常的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