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答“是”,结果自然不必多说,已经战败的南祁,会因他轻飘飘一个字,陷入更深的窘境。

    但若是在这个时候摇头否认,那便等同于怕了。

    畏首畏尾的样子,不仅会丢光自己的面子,还会连带着把使团的面子丢个干净。作为战败一方的南祁本就没有什么面子,若是再在言语上示弱

    无论怎么说,似乎都会形成对他不利的局面。

    云暮张了张口,却许久都发不出一个声调。

    最终,还是慕容澈先他一步,开口出声,“太子此言差矣,未来的事情,谁都说不清楚。难道因为南祁不攻,翊国就不守了吗”

    “天下局势分分合合,谁也不敢说自己真能千秋万代,江山永固。”

    “说不准,我们日后,还会有更强大的共敌呢”

    “云小将军此言,也不过是站在一个将士的角度随口一说。还望太子殿下不要因此,把两个已经签署休战合约的国家再放到对立面。”

    说罢,慕容澈便举杯向江暻泞敬了杯酒。

    他是很不想帮云暮说话的,但没办法,若是云暮这话圆不过去,他们整个南祁都得跟着丢脸。即便百般不愿,他也只能帮着说话。

    好在,江暻泞也没有过多为难。

    只是弯唇道了一句“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,还望云小将军以后说话说清楚,别造就误会为好”,便没再多言。

    他不说了,慕容澈当然也不会再自讨没趣。

    冷冷撇了旁边的云暮一眼,给他扔了记冷淡的眼神,便转而跟齐安王一同,扯开了话题。

    云暮讨了个没趣,虽然不满,但也没再说话。

    当然,他对慕容澈也没多少感激。

    两家的关系摆在那里,慕容澈救场的缘由也不过是为了自己。他就算是再天真,也知道,慕容家的人是不可能帮他的。

    乐声再起,众人也赏着歌舞,享受起眼前的菜肴来。

    “阿暻,你多吃点儿肉,别总是把目光放在青菜上。”虽然菜肴味道不算顶尖的美味,但苏临曦也没有放任身边人少吃的打算,“肉吃多了虽然腻,但对你来说,是有好处的。”

    说罢,她便从面前的碟子里挑出一大片肥瘦均匀的烤五花肉,蘸了酱,放入江暻泞的碗中。